她圍著飾品店的毛線轉(zhuǎn)了很久,看著貨架上織好的圍巾,她便想織一條給許白杉。
“想給你織條圍巾,你想要什么顏色的?!?/p>
“你看著選,你喜歡的都行。我在上自習(xí)?!?/p>
他匆匆掛斷了電話,往日他上自習(xí)她打給他時他總是出門接電話的,今日卻改了這習(xí)慣。
已經(jīng)到了晚飯時間,林夜娟將毛線拿回寢室摸索了一兩個小時,才織出三行來,也不知針腳對錯,總歸是有個形了,她略有些困倦,正想打電話問問晚飯吃什么,他的電話就來了。
“你有沒有吃飯,沒有的話我讓同學(xué)幫你帶上去?!?/p>
“你哪里找同學(xué)給我?guī)???/p>
“關(guān)寧呀?!?/p>
“那行,你碰到她了?”
“嗯,對,我碰到她了?!?/p>
他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她明顯判斷出他身邊站的應(yīng)該是關(guān)寧。接下來的他說的話她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認真聽了,敷衍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此刻,她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些不平靜了,她翻著電話簿找到了關(guān)寧的電話,她遲疑的下了宿舍樓,不自覺的就大步跨到了商業(yè)街那邊,握著手中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撥過去了。
“你在哪?”
“我在那家炒面館。哦,你吃了沒?”
“還沒,他說給我找人帶上來。你碰到他沒幫我?guī)б幌??!?/p>
“哦,人多很嘈雜,我看看哦?!?/p>
“不用了,碰到誰就給誰吧?!?/p>
不到三分鐘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家炒面館,而此時的關(guān)寧正坐在許白杉對面,她鬢間漂下來的一絲發(fā)在她的笑聲里飄了起來,淺粉的唇色在陽光下微微透亮。而他正雙手撐著飯桌抵著下巴聽她講話。她突然伸出手看了看,又伸手準備去拉許白杉的手,他帶著一絲羞澀的笑了,剛好側(cè)過頭看到了呆呆站到門邊的林夜娟。
他迅速起身,趕緊走到她的身邊。一只手摸著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努力壓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
“你怎么來了?”
“關(guān)寧說她在這,我便過來了?!?/p>
“哦,剛巧我也碰到她?!?/p>
就在此時,服務(wù)員端著兩碗面放到了他們那桌,若是一前一后,飯怎么會一起上。她努力遏制住自己的眼淚。
“你們先吃,我換家店?!?/p>
她轉(zhuǎn)過身,憋著的眼淚還是滾落了下來。
“那碗帶走的好了沒?”他朝著服務(wù)員詢問著,從廚房出來的服務(wù)員遞給了他一個袋子,再回過頭時,林夜娟已經(jīng)走了。他提著袋子又追了出去。
“給你晚飯?!蹦菑埧∏蔚哪樕贤钢荒槦o辜說道,將袋子遞到她的跟前。
她二話沒說直接將他推了兩三步,然后含著淚說道。
“若不是我過來,你們還要瞞我?guī)讜r?!?/p>
“我們只不過一起吃了飯?!?/p>
“是啊,若是我不打攪,你們就牽手了吧?!?/p>
“我知道我說不清楚了,我最后說一遍我們真沒什么?!?/p>
他上前了一步又將飯遞給了她,她接過袋子甩在了地上,她記得就在她織圍巾時她給關(guān)寧也打了一個同樣的電話。她怕自己選的顏色不合適他,而關(guān)寧也是同樣壓著聲音低聲說話,她最后選了關(guān)寧說的那個色,而現(xiàn)在的狀況,似乎有些嘲諷,神色慌張的關(guān)寧才趕過來,這個時間剛好不早不晚。
“許白杉,我問你你是不是和關(guān)寧一起上自習(xí)呢?!?/p>
“那個,是?!?/p>
“幾天了?”
“我……”
關(guān)寧跑過來拉住了她的胳膊,假裝關(guān)切的問道。
“你怎么了?”
“沒怎么,你先回寢室吧,我和他還有點事。”
那時候,她真恨不得扇關(guān)寧幾個嘴巴子,但她怕許白杉護住關(guān)寧,她怕自己聽到心碎的聲音,她不想看到那張假惺惺的面孔。
“我們分手吧?!?/p>
她說的極其微弱,微弱到似乎不像自己說出來的話。
“我們能不能……”
“我們分開吧,或許你和她更合適些?!?/p>
她終于敢大聲的將這句話講出來,她腦海中閃過那些他們一起甜蜜的片段,她不自覺的蹲下身抱著頭失聲痛哭。許白杉圍在她身邊急的跺腳,或許他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他還是無動于衷的撫著她的后背,輕聲的嘆著氣。
“你不走我走?!?/p>
她胡亂的抹著眼淚,不知道該往哪走,她不想回寢室,怕回去又是一陣騷動,她唯唯諾諾的拐了彎藏到了草叢遮擋的大樹下,從許白杉的那個視線剛好被遮住。她肆意的哭泣著。
也許是哭的累了,她靠著大樹傻傻的坐著。心里頭越想越委屈,才幾個月的感情就這樣散了,而自己才剛剛陷進去。
她記得籃球比賽結(jié)束那日,他汗津津的拉著她的手不知道說什么,那場比賽剛完天就下起了雨,他們一起在售貨店門前的小桌子旁坐著。他撐著腮定定的看著她,她不知道在叨叨地同他說著什么,等她說完。他突然伸出手拉著她說道
“我想跟你說句話?!?/p>
“你說?!?/p>
“嗯……自從遇見你?!彼辶饲迳ぷ?。
“什么?”
“我的心已經(jīng)被你占去了一大半?!彼麑⑹执钤谒男目谏险J真的說道。
林夜娟說這是她聽過最詩意的表白,在無數(shù)次懷疑他是不是不愛自己后,是唯一讓她動心的話,單憑這句話打消了她所有的疑慮,只是如今看來,確是她沒聽過甜言蜜語罷了。
想著想著像睡死過去一樣,時而笑時而哭。那些平日里她偶爾喂喂食的貓咪小狗都不遠不近的看著她,嗷嗷叫喚著。她瞇著眼睛說,也算平日里沒白喂你們幾個,傷心時竟也還能同你們傾訴傾訴。
她手撫摸著貓背,那貓乖乖的臥到了她的腿邊,撫著那滑滑柔順的毛倒是讓她內(nèi)心平穩(wěn)了一些,用手捏了捏它身上的肉,淺聲道:“幾日不見,你倒吃肥了些?!?/p>
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的韓磊突然冒出一句,“喂,幾日不見,你都淪落到同貓拉家常了?!?/p>
她聽到他的話也突然破涕為笑,是啊,這幾日她一直都過得提心吊膽,怕事情是真的,可恰恰就是她擔(dān)心的。
韓磊也如她一樣坐在樹下同她撫著貓毛,順手替她攏了攏亂了的發(fā)。
那一刻,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此刻的溫柔,像極了曾經(jīng)的許白杉,在分手說出口的那時候,其實她不敢,她怕失去他。
“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他一把拉起了癱坐在地上的林夜娟。
“去干嘛?”
“帶你散心?!?/p>
那是一個叫“依戀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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