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韶北又不傻,他自然能夠感覺出顏欣對自己的好感。
只是經(jīng)歷過幾次失敗的戀情之后,葉韶北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愛情面前已經(jīng)有點望而卻步,不敢再輕易陷入愛河。
仔細想了想,顏欣人很漂亮,性格也溫柔,其實挺不錯的。
回憶著跟顏欣相處一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起顏欣為自己做的很多小事情,葉韶北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笑容。
第二天,葉韶北是從美夢中醒過來的,在夢中,葉韶北發(fā)現(xiàn)自己結(jié)婚了,新娘竟然是顏欣,而且兩個人還入了洞房。
更讓葉韶北尷尬的是,醒來之后的葉韶北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褲臟了。
葉韶北心中不用冒出了放顏欣鴿子的想法,不過在房屋中磨蹭半天后,葉韶北還是收拾了一番,然后開車前往了交通茶館。
將車停放在福星樓的車庫后,葉韶北橫穿馬路,到了福星樓斜對面的交通茶館,發(fā)現(xiàn)顏欣已經(jīng)巧笑嫣然地站在交通茶館門口等著她了。
顏欣穿著一條鮮紅色的連衣裙,遠遠地看去,有如一團跳躍的火焰,成為了交通茶館前最靚麗的一道風(fēng)景。
葉韶北敏銳地發(fā)現(xiàn),有不少游客在偷偷拿相機拍攝顏欣,顏欣則是東張西望,仿佛在尋找什么。
“等久了吧?我們現(xiàn)在去哪?”葉韶北走到顏欣背后時,顏欣正在看另外一個方向,他伸手在顏欣面前揮舞了一下,微笑著招呼道。
“葉哥早,其實我也是剛到啦。不知道葉哥有沒有去過黃桷坪的最新網(wǎng)紅打卡地——鐵路四村?要是葉哥沒去過的話,我們可以去那里看看!”顏欣偏頭想了想,輕聲建議道。
“鐵路四村好像是鐵路職工家屬區(qū),而且有些職工已經(jīng)搬離了那里,偏僻而荒涼,怎么就成網(wǎng)紅打卡地了?”葉韶北一臉的疑惑。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現(xiàn)代人習(xí)慣了快節(jié)奏的生活,吃穿住行都講究一個精致,突然間將你拉回一個節(jié)奏很慢的八十年代,讓你地處一個遺世而獨立的小世界,頭頂是亂七八糟的電線,長滿青苔的屋頂,腳下是漂亮的鐵路分叉弧線,以及滔滔江水從身邊經(jīng)過,想想畫面都很美好吧,發(fā)朋友圈炫耀那是妥妥的!”
聽著顏欣的描述,葉韶北腦海中頓時有了強烈的畫面感,“你經(jīng)常去那邊玩么?”
“我心情不好,或者壓力很大的時候便會過去,不過我是在那邊出生和長大的,那里保留了太多兒時的記憶,所以我到了那邊,整個人會徹底放松。”顏欣恬靜回答道。
“行,那你帶路,我今天就跟你走了!”葉韶北本來想好好陪伴顏欣,而且鐵路四村也是屬于黃桷坪的,可以更深入地了解黃桷坪。
聽到“我今天就跟你走了”幾個字,顏欣覺得心跳得厲害,她偷偷地回頭瞄了一眼葉韶北,發(fā)現(xiàn)葉韶北正用炙熱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她頓時面紅耳赤,腳步也突兀地停了下來,跟大步行走的葉韶北撞了個滿懷。
顏欣尖叫一聲,差點摔倒。
關(guān)鍵時刻,葉韶北眼疾手快,飛速抱住了顏欣,讓她避免了摔倒的命運。
“顏欣,你是打算去哪個區(qū)縣的農(nóng)村當(dāng)大學(xué)生村官?。俊彼砷_顏欣彈性十足的水蛇腰,葉韶北有點悵然若失,他故意找話轉(zhuǎn)移注意力道。
“啊……暫時保密,以后葉哥就會知道的啦?!鳖佇烂嗣约簼L燙的臉龐,一臉?gòu)尚叩馈?/p>
“聽說很多農(nóng)村現(xiàn)在都是光棍村,你別到時村官做著做著,就變成了村姑,嫁給了那邊的光棍?。 笨粗鴵碛型昝繱型曲線身材的顏欣,葉韶北忍不住打趣道。
“討厭,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可怕?!鳖佇缆勓匀滩蛔〈蛄艘粋€寒顫,隨即意識到葉韶北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忍不住白了葉韶北一眼,嬌嗔道。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通過一條窄窄的小巷子后,一條鐵軌突兀地出現(xiàn)在眼前,鐵軌兩旁是一座座破舊的老房子靜默著。
仿佛突然間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特別的寧靜祥和。
再往鐵路村深處走,便到了鐵路軌道分叉口,視線頓時變得開闊。鐵路軌道流暢的弧線在村里向兩邊分開,兩邊的房屋緊靠鐵路,還隨著鐵路轉(zhuǎn)出了弧線,廢舊的火車站留下歲月的痕跡,橙色的小火車經(jīng)過時光的淬煉,形成了鐵路村獨特的風(fēng)景線。
穿過狹長老舊的居民樓,在一條廢棄鐵軌旁的雜草叢中,葉韶北看到了一間書屋。
沒有籬笆、沒有圍墻、院子中有一些多肉盆栽,藤椅隨意擺放著,幾個報廢的輪胎拼成了一個玻璃茶幾。
跨入房屋,發(fā)現(xiàn)敞開的門板上留有一行漂亮的粉筆字:主人外出,喝茶自助,掃碼→,隨意參觀。
箭頭指向的方向,赫然是一個收款的微信二維碼。
大門的墻上,黑色的筆跡記錄了九龍坡的諸多重點大事件,包括白市驛機場建設(shè)、四川美術(shù)學(xué)院成立、1968年長江和嘉陵江特大洪峰、重慶發(fā)電廠竣工成為黃桷坪地標等。
墻面上還貼有很多門牌號、老物件、6000多張老重慶的地圖,制成了書屋的墻壁,那些門牌號和老物件,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葉哥,是不是覺得這里特有文藝范,還有人情味?”顏欣的聲音實時地在葉韶北的耳邊響起,她指著屋內(nèi)的老物件,一件件地給葉韶北介紹著這些物件的來龍去脈。
幾乎每一個老物件都有故事,有的是關(guān)于重慶的,有點是關(guān)于黃桷坪的,這些老物件融入了老山城的記憶,也融入了重慶人的感情。
“顏欣,你不會是這座書屋的主人吧?”見顏欣如數(shù)家珍,將書屋內(nèi)的老物件來歷全部說了一遍,葉韶北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我倒是想有這么一座書屋,可惜我的性子靜不下來,書屋的老板是軍哥啦,我只是經(jīng)常過來,聽軍哥說得多了,便記住了?!?/p>
也是這個時候,葉韶北才想起來,自己進入房屋之前,外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蒼穹有力的“軍哥書屋”幾個字。
“葉哥,今天軍哥不在,不然的話有他給你講解這些老物件的故事,肯定比我講解的精彩多了。這里的很多書,基本上都是講述重慶歷史,以及黃桷坪往事的,你以后閑暇時可以過來打發(fā)時間,輕輕松松一整天就能過去的,我現(xiàn)在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p>
顏欣說著話,很自然地挽住了葉韶北的胳膊,往屋外走去,“我小時候最喜歡呆的一個地方,老好玩了?!?/p>
被挽住胳膊的瞬間,葉韶北身子一僵,心中也涌起一股一樣的感覺。
葉韶北下意識地看向顏欣,一縷陽光透過敞開的大門灑在顏欣的身上,仿佛讓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幔。
陽光的照射下,顏欣的精致的耳垂顯得嬌艷而透明。
“啊,對不起啊,我經(jīng)常跟我爸逛街,習(xí)慣性挽他胳膊了?!备杏X到葉韶北身子的僵硬,顏欣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行為的失常,她驚慌失措地道歉,霞飛雙頰,精致的五官在陽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輝。
看著眼前這張宜嬌宜嗔小心翼翼的面龐,葉韶北心中莫名地一陣悸動,“沒事啊,我不介意的,只要你不覺得吃虧,隨便你挽多長時間都沒問題?!?/p>
一句話說完,葉韶北心中有點忐忑,自己的言語是否會顯得太冒昧了?
下一刻,葉韶北知道自己錯了。
葉韶北的話剛落音,顏欣的臉上便竟然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真的么?這可是你說的哈,不準后悔!”
顏欣一邊說話,一邊再次挽住了葉韶北的胳膊。
要是說顏欣第一次挽葉韶北的胳膊,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顏欣第二次挽葉韶北的胳膊,卻是她在用行動向葉韶北表明自己的心意。
感覺到顏欣的勇敢,葉韶北有點自慚形穢,自己身為男人,怎么在感情的事情上還不如一個女人干脆呢?
猶豫了片刻,葉韶北伸手捏了捏顏欣的鼻子,嘆息道:“丫頭,我千年道行被你毀于一旦,你以后要對我負責(zé)??!”
聽到葉韶北的話,顏欣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覺,她先是愣了片刻,隨即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顏欣怔怔地看著葉韶北,眼神一片炙熱,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在訴說著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相處的一年來,顏欣為葉韶北付出了太多,可是葉韶北就像榆木疙瘩一般,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讓顏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顏欣都不知道葉韶北繼續(xù)拒絕自己的話,自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讓她做夢也沒想到的是,自己無意間的一個舉動,竟然捅破了兩個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你不是說帶我去另一個地方么,怎么看起來傻愣愣的,不會搞忘記怎么走了吧?”看到顏欣蠢萌蠢萌的樣子,葉韶北忍不住伸手在顏欣面前揮舞了一下,輕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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