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雨林來到海邊,正打算原路返回,不料聽見身后有動靜,我能確信那不是樹枝搖曳的聲音。
回頭看去,見一個走路跌跌撞撞的女子向自己走來,她剛踏出雨林一個沒站穩(wěn)便跌了下去,看她目光略帶慌張,四處張望,好像并沒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
我走近她,近看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傷口無數(shù),衣服有些破爛。
“姑娘,沒事吧?”我好心地問道,卻并未扶她,在這種荒郊野地的地方遇到個姑娘我并不認(rèn)為是件好事,盡管她現(xiàn)在盡顯狼狽。在如今的高科技社會呆了這么久,潛移默認(rèn)的東西已經(jīng)讓我明白自我保護。
她顯然是沒料到這里還有其他人,抬頭驚訝地看著我又看了看四周確認(rèn)自己的位置。
“請問……這是哪兒?”
“極樂島?!?/p>
“我怎么會在這里?!彼荒樏悦5乜粗摇?/p>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p>
她顫顫巍巍地起身,身體因為受傷的緣故不自覺地想要抓住我給自己一個支撐點。當(dāng)她的手即將觸碰到我的時候,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也就在這時,我似乎瞄到了什么。
“你……”她很驚訝我的舉動,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被我快速抓住了手臂。
“是你傷的龍血樹?”我的語氣已不再是之前的友好。
見此,她快速收回手臂,也在這時,我的手被抓傷,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向我灑出一些白色的液體,液體快速沉入傷口。我的手開始發(fā)紅發(fā)紫,轉(zhuǎn)瞬間根莖若現(xiàn),我的手指開始慢慢生長、分叉,變成樹枝,迅速長出了綠葉。
我看著這一切,抬頭驚訝地看著她。我的眼睛在她身上快速尋找著,她傷殘的身體上,凝固的紅色血液下若隱若現(xiàn)的能看出一些白色的液體。
“你是毒娘子!”語氣很肯定,我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
只見她一動不動,驚訝地看著我這只被樹皮迅速包裹的手。顯然,她比我更為吃驚。
“你是妖?!”疑惑中又帶著些肯定,不可置信。
我靜靜地重新調(diào)整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原本化成枝丫的手重新恢復(fù)原狀,抬頭不可置否地看著她:“你不也是?!蔽业目隙▉碜杂谒潜谎垬涞难貉谏w下的白色樹液,同為樹妖,我知道那樹脂意味著什么。我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是??浦参?,名為箭毒木,是一種劇毒植物和藥用植物。她的血液是Ru白色,含有劇毒,一經(jīng)接觸人畜傷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臟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她還有另外一個綽號叫見血封喉——毒娘子。
或許是因為同類的關(guān)系,她并未再想傷害我,而是沖著我身上仔細(xì)地嗅了嗅,說道:“我為什么從你身上聞不到妖氣?”
“也許是因為你的閱歷不夠。”自從化為人身,我第一個學(xué)的東西就是掩藏自己的氣味,畢竟那個年代還有降妖師這種人物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來這里干什么?”她自行找了個大海石坐下。
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了她身上的傷,皺了皺眉頭:“血龍樹的傷是你弄的?”
她嘟著嘴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才不是,我受了傷,中途遇見了龍叔爺爺發(fā)現(xiàn)他也受傷了,他說他的血液可以幫我更快的恢復(fù),我就涂了點?!弊屑?xì)檢查看自己有沒有更新的傷口,“后來跌跌撞撞跑出來就看到你了,還以為你也是跟他們一伙的,就準(zhǔn)備收拾你一下?!?/p>
“他們是誰?”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群貪婪的貪生怕死鬼。”
我微微皺了眉:“我記得你現(xiàn)在可是保護植物?!?/p>
“再怎么被保護,也有那么些見錢眼開的貪婪鬼?!?/p>
“那些人呢?”我記得我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遇到。
“都死了?!彼裏o所謂地修理著自己的指甲,“想發(fā)財也要打聽清楚對象,受了傷還敢來傷我,那不是**嗎?”她可是見血封喉。
“血龍樹也是他們傷的?”
“應(yīng)該是吧。”
聞言,我不再多言語。這個人與生物共存的世道,想有所得就要做好付出相應(yīng)代價的準(zhǔn)備?;蛟S是自然界看不慣人類的貪婪與無度的求取,它賜予了植物反擊的力量。
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卻見身后跟了個累贅。
“毒娘子跟著我做什么。”
“我說你能不能別毒娘子毒娘子的叫,我也是有名字的!”
“哦?”
“你別不信啊,嗯……我喜歡水,以后就叫我‘源’好了?!彼肿屑?xì)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歡喜道,“我的名字叫源?!?/p>
聽說笑容是會傳染的,看她這么開心,我也不免笑了起來。
“對了,你叫什么?”
“他們都叫我小妖?!?/p>
“小妖?可是你不小了呀?!?/p>
“……”
“喂!小妖,你等等我!”
當(dāng)我抵達半生花店時,毒娘子幾乎整個身子都趴在透明櫥窗上,仔細(xì)觀察著里面的花。我沒想到她會追我一個洋的距離,只希望她別再受傷,否則我的店里動不動就死東西以后還有誰來光顧。
“我說小妖,你說你明明是個樹妖,干嘛賣花呀!”
“……”
“怎么不說話。”她似乎也沒盼著我回答,自行推開店門進去找位置坐下,看見桌上有剛泡好的茶,自行倒了一杯解渴,全程一副享受的樣子,“沒想到你在這里過得還挺自在。”
“毒娘子是打算賴在我這兒不走了嗎?”
“什么毒不毒的,多不好聽,都說了我叫源,源!”又為自己倒了杯茶。
見她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再問。
我將鴉澤喚來,讓他拿新的毛巾和紗布來給源清理傷口。在他觸碰到源的傷口時我突然記起眼前是個毒娘子,。
“等一下!”
然后我的驚呼一晚,可令我更吃驚的是他就這樣靜靜地為源處理著傷口。源也意識到這一點,驚訝地看著我,而我就這樣凝視著鴉澤。
鴉澤發(fā)現(xiàn)我的異樣,在本子上寫到:怎么了嗎?
我回過神,向他微笑道:“沒事,你繼續(xù)。”
當(dāng)鴉澤端著盆子出去換洗時,我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眼底一片深思。
請記住本站:悠空網(wǎng) m.gkwayg.cn
微信公眾號:yokong_com,公眾號搜索:悠空網(wǎng)
城渡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