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眼底劃過一抹不悅。
糟蹋她的苦心?
話說得好聽,不就是暗示她故意給白荷找了個品行低劣的夫家嗎。
不知道當初是誰知道這門親事后喜得嘴角笑裂,往日里溫婉小白花的嘴臉都險些維持不下去。
劉家雖然不是勛貴世家,卻也是有名的清流,劉大人在朝為官,目前官職是不算很高,可未來未必不能爭取個二品大員。
白荷一個庶出女能嫁到這樣的人家去當正室,哪怕嫁的是次子,那也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喜事,說出去誰不說一句她這個當主母的慈愛?
劉家那個表妹的事她確實知情。
可放眼望去,京城那么多世家十家里里起碼有六家不是正室夫人是表姐表妹的關(guān)系,便是妾室。
這種事在世家本就再尋常不過。
她唯一沒想到的是,劉家二公子會急色到在家里辦宴席的時候和表妹明目張膽偷情。
但凡劉二公子講究一些體面,別把事情擺在明面上都不會有后面的事。
蘇氏看了眼月姨娘,淡淡道:“所以月姨娘想說什么?讓本夫人以后就不要操心荷兒的親事了,讓你來找嗎?”
區(qū)區(qū)一個姨娘,也敢越俎代庖插手當家主母的權(quán)利?
就算白荷是她生的,侯府小輩的親事也輪不到她一個妾室來插嘴。
便是她重新給白荷找了門比劉二公子更差的親,月姨娘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受著。
月姨娘看出蘇氏眼中暗示的意味,臉上溫柔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下去,攥在手里的帕子更是差點被撕爛。
她忍不住委屈地看向安平侯,“侯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姐姐怕是誤會我了。”
安平侯神色一頓,安撫月姨娘道:“你放心,夫人也是荷兒的母親,她的親事夫人自然會認真幫她考慮,不會讓她再受了委屈的?!?/p>
這話聽起來似乎是站在蘇氏那邊,維護她的主母權(quán)威,實際上細細一品卻能聽得出一點別的意味。
蘇氏聽出夫君話里的提醒,若無其事地說道:“老爺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p>
就算沒有侯爺?shù)陌凳?,重新找一門親事時也會注意明面上依舊讓人揪不出錯來。
至于實際如何,就看白荷的命好不好了。
白荷的確對白瓊有些恩情,但她和月姨娘不對付了十幾年,注定不可能對白荷多另眼相待。
月姨娘顯然很了解明上對所有子女都很公平的蘇氏實際上是什么德行,白荷有了上輩子的教訓,自然也不會太相信蘇氏。
但白瓊未來是皇后,她也不想明著和蘇氏撕破臉,只能暗下決心要加快速度。
等她把柳成明拿下,自然有辦法先把婚事拖住。
蘇氏看著她們娘倆青白交加的臉色,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只覺得在白棠那里受的氣一下子順了。
這才是作為當家主母正常的打開方式嘛。
這一輪,毋庸置疑,蘇氏略占上風。
安平侯不想妻妾撕起來,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
沒能看到她們撕起來的白棠卻一臉失望。
就這?
這就結(jié)束了?
一點都不刺激。
系統(tǒng)難得的和白棠想到了一塊兒去,確實太令人失望了!
吃瓜都讓人吃不盡興,沒勁!差評!
回到海棠居后,白棠就讓四季去摘了一籃子菜送去了主院。
白棠嘖嘖道:【就憑便宜爹對原主漠視的態(tài)度,讓他吃這些菜真是便宜他了。】
系統(tǒng)慫恿,【你也可以不給啊,或者,你還可以往菜里吐口水?!?/p>
白棠:【噫——!你怎么這么惡心?!?/p>
就算她真吐了口水,廚房難道不會洗菜嗎?
系統(tǒng):【……】所以你并不是不想吐,只是不想白費功夫嗎。
主院書房內(nèi),安平侯可不知道白棠和系統(tǒng)正在嫌棄他沾了大便宜,聽管家說海棠居真的送了菜過來后一瞬間差點脫口說‘拿出去扔了!’,話到嘴邊又將將咽回去,拉著臉讓管家送去了廚房。
到了晚膳時間,蘇氏和白瓊,白君越過來和安平侯一起用飯。
蘇氏得知白棠真的把菜送了過來一臉無語。
看著面前那幾道色香味俱全卻用料極為普通的菜品,神色間更是有著不易察覺的嫌棄和抵觸,沒有一點要動筷子的意思。
可她不動,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動。
特別是對大人之間的貓膩并不了解的白君越,聞到撲鼻而來的菜香味忍不住動了動鼻子,毫不顧忌地拿著自己的勺子就近舀了一勺韭菜雞蛋張大嘴塞了滿滿一大口。
緊接著,這個平時這不吃那不吃,挑食挑得讓蘇氏和其他下人們都頗為頭疼的小少爺就瞪大眼睛大聲道:“這個好好吃!”
說完,迫不及待地再次伸出勺子舀菜。
根本不需要像平時一樣讓蘇氏或其他下人們追著后屁股喂飯,他自己就一口又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不斷說:“太好吃了!娘,我以后也要天天吃這些菜!”
“!”
被親兒子打臉的蘇氏表情一瞬間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別提多難看。
白瓊看見挑食的白君越都吃地這么香,也默默嘗了兩口,忍不住嬌軀一震。
竟然真的很好吃!
是因為古代的食材比現(xiàn)代更原生態(tài),天然無污染嗎?
可侯府平時吃得也不差,她也沒覺得特別好吃啊。
所以,果然還是白棠的問題吧,白瓊內(nèi)心再一次生出一絲懷疑來,并且這一次還更加堅定了幾分。
她一邊懷疑,一邊也沒有停下筷子,夾菜的頻率甚至越老越快。
蘇氏看著自己一雙兒女都被白棠送的一點食材‘收買’,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覺得胸悶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太扎心了!
吾兒傷我心甚深!甚深啊!
安平侯本來態(tài)度也和蘇氏一樣對面前的普通菜色不太看得上,直到見一雙兒女吃得津津有味,才遲疑了一下,跟著嘗了嘗。
安平侯意外道:“味道是不錯?!?/p>
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對比之下,他剛剛在吃的炒鹿筋,燉銀耳都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或許蘇氏之前說得沒錯。
他的嫡長女似乎真的有種菜方面的天賦。
安平侯夾了一筷子韭菜放到蘇氏面前的小碟中,“夫人也來嘗嘗棠兒的孝心?!?/p>
蘇氏木著臉看他。
孝心,這話你自己信嗎?
說難聽點,這些菜相當于是他們主動伸手找白棠要的。
要不是他們開了口,白棠可不見得真的會想起來給主院送菜。
安平侯還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
雖然還沒能體會到這些特殊食材的效果,但口腹之欲得到了滿足后,心情依舊頗為愉悅。
再看小兒子吃得滿嘴油汪汪,連挑食的毛病都不藥而愈,頓時覺得讓白棠種種菜也沒什么不好的。
能解決了越兒挑食的問題,也算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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