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天澈說出這種話,鳳清靈氣得臉色煞白,都已經(jīng)把他休了,他還是不服氣的打擊自己,難道自己就沒辦法對付他了嗎?
云天澈就那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雖然沒再說一句逼迫她的話,可從他的眼角眉梢,包括他整個身體,都透露出一種信息,仿佛在說:你肯定找不出這樣的男人!
鳳清靈惱火之極,她要立即做出反擊,可是,要怎樣反擊他呢?這會兒讓她從哪兒找出個男人濫竽充數(shù)?不知怎么的,目光就落在了云天暮身上。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一個男人站在這里嗎?只是不知臨時讓他幫忙,他肯還是不肯?
管他三七二十一,現(xiàn)在硬著頭也得演這場戲,否則她一定會被云天澈羞辱死!
于是,鳳清靈那一對妙目,用清定而又以執(zhí)拗的目光望著云天暮,問:“云天暮,我現(xiàn)在有句話問你?”
云天暮抬頭看她,面露微笑,目光如水,他說:“你問吧!”
鳳清靈望著這白衣如雪,而又素凈如瀑的男子,深吸口氣,然后抿了抿下唇,才問道:“你愿不愿意娶我?”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比風(fēng)還輕,但在云天澈的感覺里,鳳清靈一說了這句話后,連風(fēng)都沉重如泰山壓頂。云天澈立即把眼神移向云天暮,緊盯著云天暮的薄唇,不知為何,他倒緊張的連心跳都加速了。他甚至有點(diǎn)緊張起來,他怕聽到云天暮的回答。
云天暮還在笑,他的眼神,也似水波一般溫柔,青山一般遠(yuǎn)揚(yáng),他用一種軟如棉花的聲音對鳳清靈說道:“我愿意?!?/p>
云天澈倏的怔住,連下巴都快驚掉了。這個云天暮是不是有病?這種女人他居然都說愿意?
鳳清靈也很愕然,她沒想到云天暮會這樣回答,雖說她很想讓云天暮配合她演這樣一出戲,可她真沒想到云天暮會回答的這樣爽利,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云天澈忍不住跳出來,指著云天暮道:“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愿意娶她?你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嗎?你知道她做出過什么樣的事情嗎?”
“我知道。”云天暮仍然微笑,如水溫柔的目光就落在鳳清靈身上,他用堅(jiān)定而又不容置疑的聲音,大聲的說,“我很了解靈兒是什么樣的人,也知道她曾經(jīng)做過什么糊涂事,但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影響我對她的喜愛。就算靈兒嫁過人又怎么樣?只要我不嫌棄,其他的我都不管?!?/p>
這一驚非同小可,鳳清靈差點(diǎn)兒跳起來直說:云天暮,我只是為了還擊云天澈才這么問的,你可不要當(dāng)真!
然而,當(dāng)著云天澈的面,她說不出這樣的話,只能用震驚大過戲謔的神情看著云天暮,說不出話。
“不可能!”云天澈不相信的搖頭,他懷疑這是一場戲,云天暮怎么可能真的要娶鳳清靈?腦海一轉(zhuǎn),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幾次鳳清靈遇到危難,都是云天暮出手相助,云天暮和鳳清輝的關(guān)系素來要好,云天暮肯這么幫鳳清靈,一定是看鳳清輝的面子,所以說……云天暮不可能真的愛上鳳清靈,他一定是為了講義氣,所以才幫朋友的。
云天暮淡笑如風(fēng):“為甚么不可能?你是不希望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shí)?”
“兩者都有!”云天澈瞪圓了鳳眼,憤然道,“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你不能娶她!”
云天暮看看他,再看看鳳清靈,背負(fù)雙手,悠然的問:“我們?yōu)槭裁匆_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們騙的理由?你已經(jīng)不是靈兒的丈夫了,現(xiàn)在她是自由之身,我為什么不能娶她?”
云天澈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頓了一下又道:“反正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除非你拿出證據(jù)?!?/p>
“證據(jù)?”云天暮微皺了一下眉頭,露出一絲微悒,“男婚女嫁之事,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云天澈耍賴撒潑的抗議:“我不管,沒有證據(jù),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其實(shí)他內(nèi)心打定了主意,云天暮根本不可能娶鳳清靈,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圓鳳清靈的面子。
云天暮又去看鳳清靈,掠向她的眼光,顯得更加溫柔親切。他說:“既然我已決定娶你,我是應(yīng)該正式下聘,不過今天我出來的倉促,并沒做好準(zhǔn)備,只能隨便給你一件貼身之物,希望靈兒你不要嫌棄?!?/p>
這話說的,嫌棄什么?
鳳清靈簡直對他感激不盡,倘若不是剛好云天暮在,她的面子不知被云天澈折得多么厲害!
云天暮略一思忖,從腰帶上解下一個白如凝脂的玉佩,然后拉過鳳清靈那白生生的小手,將白玉佩平放在她掌心,說道,“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白玉佩,今日我就把這個做定情信物贈送與你,這便是我們定情的見證?!?/p>
云天澈驚呆了,這個白玉佩他家也有一只,也是系祖上所傳,白玉佩上雕有龍飾鳳紋,只不過他家祖?zhèn)鞯陌子衽鍍?nèi)刻一個小小的“昭”字,而云天暮這枚白玉佩內(nèi)刻“楚”字。
玉佩系云岫國開國皇帝所賜,在云岫國建國初始,皇帝為了鎬賞有功之臣,分別賜以親王、郡王玉佩,親王為白玉佩、郡王為綠玉佩,玉佩紋飾大同小異,最明顯的區(qū)別就在于內(nèi)刻的字,比如他是昭王,祖上所賜的白玉佩便內(nèi)刻“昭”字,除昭王之外,像楚王、越王、齊王,這幾位親王,也分別賜有白玉佩,而鳳王、靖王、湘王、燕王等郡王則賜以綠玉佩,這在云岫國的皇族貴族中,人盡皆知。現(xiàn)下云天暮竟然把祖上所傳的白玉佩送給鳳清靈做定情信物,足已證明他很重視今日的承諾。
鳳清靈并不知這白玉佩的貴重,還以為云天暮做戲要做全套,忙配合的露出含情脈脈的眼神:“你送我的玉佩,我收下了,從此之后,我便是你云天暮的未婚妻子?!?/p>
“呃……”云天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死他也沒想到,鳳清靈竟然這么快就和云天暮“勾搭”上了,還是當(dāng)著自己的面,真是氣死他了!
鳳清靈轉(zhuǎn)過身來,舉起掌心托著的白玉佩,示意給云天澈看:“云天澈,你看到了吧!你不是說我鳳清靈這輩子再也嫁不出去嗎?”她繼續(xù)說,“現(xiàn)在你看到了,有的是男人喜歡我。我現(xiàn)在手心握著的白玉佩是云天暮送給我的定情信物,云天暮和你一樣都是親王,也是我們云岫四大公子之一,無論家世、地位、身份、樣貌、人品,都不輸給你,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好說?”
云天澈打死也想不通,他只不過要?dú)怿P清靈,沒想到反而把云天暮給扯進(jìn)來了,雖說他并不愛鳳清靈,可現(xiàn)在看到云天暮對她一往情深的樣子,他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屬于自己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有一天突然被人搶走了,雖然平時并沒有在意,但在失去的這一刻,總有點(diǎn)悵然若失,隱隱作痛。
云天暮順勢攬住鳳清靈的那瘦弱的肩頭,對云天澈說道:“現(xiàn)在,靈兒已經(jīng)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雖然你和靈兒曾經(jīng)夫妻一場,不過,從你們休離的那一刻起,男婚女嫁,互不相干,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糾纏她?!?/p>
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云天澈又氣又怒,一肚子委屈還沒法說出來,只好憤慨的瞪了鳳清靈一眼,氣哼哼的道:“那我祝你們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說完一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看到云天澈的身影消失在林中,鳳清靈這才回過頭,把托在手心的白玉佩平平送到云天暮面前:“喏,還給你?!?/p>
云天暮溫和的搖頭:“我不要?!?/p>
不要?
鳳清靈傻眼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愣了一下才道:“這是你的東西,你為什么不要?”
云天暮告訴她:“你沒聽到我剛才所說的話嗎?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既送給了你,決沒有收回來的道理?!?/p>
鳳清靈再次傻眼,鬧了半天這是假戲真做??!不管云天暮怎么樣,她可沒把這件事當(dāng)真,她只是為了氣云天澈,才開口讓云天暮娶她的,天地良心,她說這句話時沒有一點(diǎn)兒女私情,就是拜托云天暮幫個忙。
“云天暮,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剛才只是為了氣云天澈,說的那些話,并不是真的?!兵P清靈香香吐吐的解釋,生怕云天暮弄不清楚狀況。
云天暮微微點(diǎn)頭,俊秀的臉龐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我知道?!?/p>
原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鳳清靈終于松了口氣,再次把平舉在手心的玉佩又往前送了送:“這個還給你?!?/p>
豈料,云天暮再次搖頭:“我說了不要。”
這?
鳳清靈剛剛放松的心弦再度繃緊:“這可是你家祖?zhèn)鞯挠衽?,你沒道理送給我?!?/p>
“我當(dāng)然有我的理由?!痹铺炷洪L吸口氣,淡淡的道,“你剛才的話雖然是假的,可我送你玉佩卻是真的。從我把玉佩交到你手中的那一刻起,我就認(rèn)定了你是我云天暮的人,此意已決,此生決不悔改?!?/p>
鳳清靈再次被他嚇到,沒想到云天暮是給她來真的,這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云天暮,你要弄清楚,你真的要娶我嗎?別開玩笑了,我們朋友一場,我可經(jīng)不起這樣的玩笑?!?/p>
云天暮笑得如沐Chun風(fēng):“正因?yàn)槲覀兪桥笥眩也鸥粫_玩笑,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確鑿無疑,發(fā)自肺腑?!?/p>
天!
云天暮竟然真的要娶她!
鳳清靈可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面對云天暮的真情表白,她簡直束手無策,她怎會遇到這樣狗血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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